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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那些您與我們在同一屋簷下的日子, 您常撐著一身疲憊的身軀趕在晚上回來宿舍巡房,
那雙高跟鞋可能是想幫您一點忙, 老遠的便送我們警報了, 好提醒我們把要說的都準備好, 要做得做得更好, 好讓您早一點鳴金收兵,
大大小小安安樂樂地去睡個踏實覺。
想起有那麼一會, 好像是我第二年在這裏工作, 有天晚上, 與胖冬冬的敏琪在走廊追逐玩得忘形高興,
收不到「警報」, 一個九十度走廊急彎, 險些與您碰個正著, 我們嚇得臉青, 您上半張臉的一雙精挑眼眉在緊皺著, 臉旦在緊繃著,
下半張臉的咀好像微微抿住想笑……,
總之, 我跟敏琪都沒再敢抬頭, 急急地說了一聲：「方校長晚安」……拖住她,
夾著屁股就逃跑。
現在, 多想和您再說一聲：「方校長, 晚安!」
還有那麼一會, 您把我召到辦公室去了, 問我有事正忙著嗎? 我好像膽子有點發毛,
很輕率地張口回話就說：「不怎麼忙著, 校長要找我, 不就有事要忙去嗎?」可您好像也沒生氣, 語重深長地唉了一聲, 說有正經事要談談,
要求我正經點, 我身子一下子涼了半截, 苦思有什麼地方要勞改了。您在那次跟我談了很多關於宿舍工作的事, 我留下一個很深刻的印象,
您當時是很嚴肅地, 怕我這個黃毛牛皮燈籠點不著似的, 您說了, 幹領導工作是很孤獨的, 我當時心中就在嘀咕, 怎的平常威風凜凜的校長今天怎那麼感慨呢?
這直到我在往後的許多年, 有一天, 突然腦子裡閃起您當天的這幕話,
我就後悔,怎當時不追問下去：您感到還可以嗎? 您累嗎? 您能支持住嗎? 您要幫點什麼忙嗎? 我現在真想問, 但已來不及了。
Ms Fang, 很想再望一下您……,
看著您的澤心仁厚, 看著您的擇善固執,
看著您的高風亮節, 看著您的策馬揚鞭颯颯英姿……;
今個夜晚, 大伙去給您作告別禮, 大堂裡站的坐的老的壯的少的,
都讓您把他們給聚在一塊, 同路人多的是, 您一點也不孤獨, 息勞歸主,
安心走吧!
晚
福娜
叩
2004年3月4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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