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一2004年3月,微寒陰夜,我心寒。
-一2001年8月,8號風球早上,我心的狂風,久久不能平息。
一--一兩位我至親的人,我爸爸和方校長都先後離世,他們不約而同因為癌症而撒手人寰,我爸爸是肝癌,方校長是肺癌。雖說現代醫學昌明,但是醫學界對於癌症都束手無策,但是令我畢生遺憾的,就是我不能親送爸爸最後一程,一盡孝道,雖說我肢體不便,但內心難免有所歉疚。每當夜深人靜,每每夢見爸爸粗糙嶙峋又強壯的手,熟練地拿起沉旬旬的鑊和鑊鏟,煮成我最喜歡吃的『豉油王炒麵』。每當媽媽罵我,他總是維護我,每當做錯事,他毫不留情教訓我。8號風球早上,媽媽電話告訴惡耗,道﹕「爸爸走了。」我禁不住一呆,忍不住流下男兒淚,尤幸吳太(黃百連老師)不住的電話安慰,不然我已經倒下了,每當媽媽提起,總是以淚洗臉,不過,隨著時間流逝,我們一家人總算堅強渡過。
一一提起方校長,想起她身穿旗袍與和藹可親的笑容,彷彿這就是她象徵,第8組時,逢星期三都有週會,她的諄諄叮嚀,又著緊我們的功課,我最後一次見她,是『我手寫我心』的寫作座談會,我還拿出詞語佳句摘錄的簿給她看,她笑說﹕「這些就是你的佳句嗎﹖很好,繼續努力。」想不到一別竟成永訣。方校長退休之後,還不斷為傷殘人士出力,讓我們發揮潛能。最值得我敬佩的,他們都堅強撐至最後一秒鐘,讓生命發光發熱,我能親送方校長最後一程,向她作最後致敬,是我成為『甘迺迪人』的榮幸。
一爸爸、方校長,你永遠都是我的偶像。
蔡文涵
2004年3月6日
|